【鸣佐】《不语不归不怨》Chapter.21
啦啦啦~
Chapter.21
当夫妻共同面对一件事时，两人总会坐在一起，仿佛那样对抗困难的壁垒会更加坚固。
雏田坐在沙发上，两手边空荡荡的没有人，对面坐着自己的丈夫和他的......朋友。无形的暴雪肆虐着人心，她瑟缩着想找个依靠的地方，触碰到的却只有冰凉的沙发。丝丝冷气从指间传到脸上，努力扯出的笑容博人看了都感觉僵硬。
“佐助君要喝茶吗？”
佐助开口道谢，说不用。三人又归于沉默。
至始至终，雏田都没有跟鸣人说过一句话，没有正眼看他一眼。
她怕。
人尽管再进化的高级，也是动物，感知灾难的本能不会消失殆尽，恐惧让他们自觉逃避灾难。
她没有看鸣人一眼，鸣人的视线亦不在她身上。夫妻二人的视线在安静等待的人身上重逢，如油如水，永不相融。
本该惶惶不安的人，此时却是一派平静，这时倒得益于没了眼睛，便没了那些恼事。
鸣人派去的人正好赶上小樱下班。
“樱大人，火影大人让我来请您过去。”
咔擦，略一停顿，锁上门，小樱转过身来，“鸣人回来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他一个人还是......”
“这个属下不知，还请樱大人随我前去，一看便知。”
闻言，小樱停下脚步，笑道，“你等我一下，我收拾收拾。”言罢转身开了门。
她有时值夜班，累了就在这个办公室休息，里面有几件家常衣服。挑出最美的那件换上，涂上不常用的口红，整个人立时看起来精神不少。等在外面的人见她出来，吃了一惊，樱大人比刚才明艳多了。
清亮的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，带她前来的人已经回去，没有乘电梯，小樱独自一人一层一层走到鸣人家。
她在期待着什么，却又在害怕着什么。注视着门牌上的“漩涡”两个字，她的心也仿若沉入漩涡，迷茫，寻不到方向。
门铃声惊醒了室内沉默的三人，博人跑过去还要开门，雏田赶忙站起来喊住他，“博人先回你房间，爸爸妈妈要与你叔叔阿姨谈些事情。”鸣人听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。博人虽不愿意，但也隐约感觉这次事情很严重，不敢缠闹，恋恋不舍地回房去了，最后还看了一眼丝毫未动的佐助一眼，真酷。
开门，果然是小樱。雏田与她对视，企图从那一双碧眸里寻到一种情绪。小樱却展颜大笑，跟她打招呼，那双眼除了笑意再没有什么了。
小樱努力笑着，余光瞥到的坐在一起的两人她也努力忽视。进到屋里，那一脸笑容犹如火把掉进冰池，瞬间熄灭。雏田站在她身后，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东西。
见到佐助的那一刻，小樱脑海里闪过女儿说过的话，“我见到了跟爸爸很像的人，可他是个盲人”。多年不见，他变了这么多，不知受了多大的苦，连眼睛都没有了。都说夫妻要共患难，她没有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在他身边，可能不是个合格的妻子吧。他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，她没有被告知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受了苦，她没有被告知，是有人认为她不配，还是有人根本想不起她。
奋力制止哆嗦的嘴唇，竭力让自己的脚步声听起来平稳，用自认为平静的声音说，“欢迎回来，佐助。”
一直沉静的佐助，听到这声再平常不过的话，浑身一震，那一瞬间，他想到了母亲，这句话已经从他生命里消失多年。这一刻，他坚定的决心松动了。
接着，三人沉默变成了四人沉默。沉思片刻，佐助先开了口。
“这次回来，是想跟小樱你坦白一些事......”
像是一滴水入了油锅，一句话还没说完，小樱激动地截断他，碧眸微微睁大，“不用说了！”接着站起来要拉佐助，“佐助我们回家，莎拉娜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，她今天还说想爸爸了，没想到这么快愿望就实现了，我们......”
“小樱。”雏田也站起来担忧地扶着她的胳膊，小声呼唤她，鸣人也微微起身，紧锁眉头。
小樱猛地甩开雏田的手，冲她吼道，“你干什么！你是傻子吗！博人小葵享受过父爱，莎拉娜却是连在大街上看到自己的爸爸都不敢认！你忍气吞声，难道还要连带着我不幸福，让我的女儿没有爸爸吗！你尽管做你的贤妻良母去，我就是要做泼妇！”
说完又来拉佐助，隔着桌子，鸣人上前挡住她，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，鸣人劝她冷静，听佐助把话说完。
小樱恨恨地瞪着他，紧握双拳，一字一句唾弃鸣人，“虚伪，恶心。”
鸣人登时浑身怒气，张开的手紧了又松，松了又紧。
虽然看不到情形怎么样，但大致能感受到，佐助开口说，“你既然这个反应，想必也知道我要说什么了。”小樱疯狂叫着让他不要再说下去，雏田瞪着眼流着泪，双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“我与鸣人，在结婚之前是恋人关系，该做的，不该做的，都做了。跟男人谈恋爱是很无趣的，加上我这个性子，很少有人能忍受。很快，他嫌我冷淡，不知情趣，我嫌他聒噪，不懂温柔，我们都开始嫌弃对方。那个时候他喜欢上了你，雏田。”雏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他说要跟你结婚，我也不想缠他，就跟他散了，但还是朋友。之后我也喜欢上小樱，就向她求婚了。”说到这里，佐助深吸一口气，鸣人面无表情，“本来这些事已经过去了，再说出来也没意思，但在外面这么多年，对你们一直有所隐瞒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我。恰巧这时候我遇到了鸣人，我把烦恼跟他说了，他就决定说要回来跟你们坦白。对吧，鸣人。”
冷静下来的小樱，还有雏田随即盯着鸣人，等他回答。
鸣人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，沉默半晌，沉声道，“是的。”
三个人同时松了口气，鸣人眼神下瞟，描着坐在沙发上的人，沉静的可怕。
心知肚明的谎言，心照不宣的接受，为了什么，只有一人知道，那人开口。
“只是，”大家的心一下子都悬起来，屏息等他接下来的话，“我眼睛坏了，小樱你还愿意做我的妻吗？”
明知故问有时候不是为了装傻，有时候是为了杀死希望。
TBC
